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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布达佩斯,历史上是两座分开的城,以多瑙河为界,布达在西,佩斯在东。1873年,布达和同侧的老布达以及另一侧的佩斯合并,形成了今天的布达佩斯,“多瑙河上的明珠”渐渐被世人所熟知。

有河自然就有桥,桥就像串起“明珠”的珠链,让整座城市变得灵动而熠熠生辉。但布达佩斯到底有几座桥,却不是一下就能说清的。比如,多瑙河主河道上现有7座公路桥、2座铁路桥,这些都是毫无疑问要被计算在内的,但还有一些已经被损毁的、只存在于历史记忆中的桥,究竟是算还是不算呢?

在众多桥中,公认最具艺术价值的当数3座,分别为塞切尼桥、玛格丽特桥和自由桥。3座桥都位于市中心,塞切尼桥居中,玛格丽特桥在其北面,自由桥则隔着另一座极简风格的伊丽莎白桥位于南侧,这几座桥就像珠链中刻着繁复花纹的配饰,共同装点着以砖石结构为主的沿河城市建筑群。

1849年建成的塞切尼桥,是布达佩斯第一座古典主义风格的永久桥,采用双桥墩链式悬索设计,因此又称链子桥。塞切尼桥是有关布达佩斯或匈牙利的旅游宣传材料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现已成为匈牙利的文化符号。经年的演绎让这座桥变得极具故事性,孩子们希望家长举着自己看一看桥头石雕的大狮子嘴里究竟有没有舌头,恋人们则相信手拉手一起从桥上走过能够让彼此的心连在一起。

第二座永久桥是玛格丽特桥。这是一座铸铁六孔大桥,1876年建成,因桥整体颜色为黄色,因而又被称为“黄桥”。大桥由法国设计师设计,桥墩中间是石雕的多瑙河女神和大力神雕像,加上烛台状的灯柱和多个X形的铸铁横梁,经常被人们形容为“法国埃菲尔铁塔卧倒在多瑙河上”。桥中间还建有一座连接河心岛的翼桥,河面平静且天光大好时,阳光穿过桥洞映在水面上,会形成一个个扁圆形倒影,格外引人注目。每每看到此景,总让人想起唐代诗人杜牧“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的诗句。

自由桥则是第三座永久桥,1896年竣工,是和塞切尼桥相呼应的另一座双桥墩链式桥,具有19世纪末新艺术运动风格,由于桥体主色调为绿色,也被称为“绿桥”。据说,这座桥能建造起来得益于玛格丽特桥。根据当时的协议,如果玛格丽特桥的过桥费有盈余,则要将部分收入拿出来再建一座新桥。更有趣的是塞切尼桥的收费标准,同样是过桥,行人收取1枚铜币,骑马则需要4枚,手里还不能拿东西,即使拿把伞也算运货,要额外缴纳运费。所以,很多人宁愿多花点时间绕行,也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布达佩斯河段上曾有3座现只存在于历史照片中的临时修建的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好几座重要桥梁都被德军炸毁。为保障两岸运输及人员通行,当地人在玛格丽特桥旁修建了一座仅供行人通行的浮桥“曼奇桥”,又在伊丽莎白桥附近修建了“裴多菲浮桥”。裴多菲浮桥以停泊在河中的34艘船为支撑,使用的材料主要是从倒塌的房屋和桥梁中回收的铁和木材。“科舒特桥”是第三座临时桥,使用了10多年的时间,可以通行公交车和货车,在战后重建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被匈牙利人称为“生命之桥”。不过,由于该桥本身就是临时建筑,加上承载能力有限,1960年还是被拆除了。今天,人们仍能从当时的老照片或明信片中看到这座功勋卓著的桥梁,用功成身退形容它再合适不过了。

今年是布达佩斯建市150周年。布达佩斯人怀旧,又翻出了建市前的一项市政规划。人们希望,在当前最繁忙、最繁华、最具布达佩斯建筑特色的“大环线”街区,利用当地低洼的地势,开挖一条深8英尺、宽120英尺、与多瑙河相通的运河,并在南北两端设置闸门与多瑙河隔开,恢复以前的河流支流。他们还希望能在4年内建成最大的多瑙河通航支线,以及12座桥梁、48个装卸港。这项规划最终被成功纳入城市规划中,但由于财政压力原因,修建12座桥梁的计划未能实现。不过,这并不妨碍当地人天马行空地畅想,如果不坐有轨电车,而是坐船在大环线逛街,那该多么美好?

游客看桥,在数;情人看桥,在境;而坐在河边的当地老人看桥,恐怕更多的是在追忆。说到底,布达佩斯到底有几座桥,谁又在意呢? (作者:翟朝辉 来源:经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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